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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人對空鳴槍所留下的彈頭

        也許是夕陽太美了,和貴哥走在隊伍的後方,一步一回首,也不管離隊已有些距離,只是盡情的享受這”近黃昏”的短暫美景。抵達了今天的目的地—Lama Hotel時,天色已稍暗,何妨。

找到自己的房間,卻惹來大家的狂笑,因為我房間的木製牆壁有許多的孔,大家要偷窺我還真是容易呢!我只能淡淡的對大家說:「斯是陋室,惟吾德馨」。
放好行李,每個人都聚集在餐廳,圍著火爐取暖,這可是一天溫暖的時刻呢。女孩子一個個提著以柴火燒出的熱水去洗澡,可悲的男性們還是僅能用毛巾擦擦身體。

點好晚餐,大家正圍著火爐等廚房料理時,外頭走進了一個背著槍的軍人,和領隊Norbu以及挑夫們聊天。看他們聊的有聲有色,而Norbu的一些手勢讓我誤以為他和這軍人是舊識,所以坐在火爐旁的我也向這軍人打了招呼。

他走了過來,將槍擺在桌上,希望和我們唱歌跳舞,此時剛洗完澡的Helen走進來,完全不知道狀況的她就被我請求一起唱歌跳舞(事後回想,覺得好對不起她),她想了想,叫我配合她,拉起我的手,跳完了一個原住民舞蹈。那軍人好開心,掏出了一條Titanic的手帕要我交給Helen,我急忙說應該由他本人交給Helen,正當我走近他時,我才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,我瞄一下Norbu及其他挑夫的臉色都不太好,氣氛似乎有些緊張,終於感覺到氣氛不對了,其他的夥伴也只能在一旁安靜地看著。

那軍人不知為何對我一見如故,在他遞給Helen手帕後,取回放在桌上的槍,便和我一起坐在餐桌聊聊天,重點是只找我而已。聊著聊著,手持著槍的他取出了彈匣,還取出一些子彈讓大家看,最後還將彈匣上膛。曾經是軍械士的我也曾代管彈藥,當然知道這兩者合一的危險。坐在對面的Maureen似乎撐不下去了,以解手為由離開了現場。這軍人隨後跑到屋外開了一槍,我不知他是為何開一槍,或許只是要讓大家知道他很偉大吧。在洗手間的Maureen聽到這聲槍響,還誤以為我被這軍人射殺呢。(從他隨意開槍就知道他們對彈藥管制不嚴謹了)

開完槍後,這軍人隨即入屋,沒錯,一進來就搜尋我在哪,我到底招誰惹誰呀!他邀請我去其他木屋喝酒,你想,我能拒絕一個已半醉,且手持上膛槍的軍人嗎!我不斷告訴自己,不管怎樣,讓他高興就對了,千萬不要惹火他。

兩位挑夫Ishwor和Dipak陪我過去另一間木屋,他們可是我的重要翻譯呀,而且有他們在我也比較安心。一到木屋,那軍人隨即叫屋主準備酒,突然另一個屋內年輕人又拿出了一把槍和彈匣,我的夥伴們只看到一把槍,我在這看了兩把。我心想這山區是怎麼回事,難道家家戶戶都有槍呀。

屋主把酒拿來囉,天呀,是威士忌,平常最多喝喝紅酒或啤酒的我竟然要在這挑戰烈酒。那瓶酒約有五分之一滿,他分裝在兩個鋼杯上,當然一杯是我的。危險的又來了,我們是圍著火爐坐,我坐在他右方,喝酒時,他竟把上膛的槍放在他大腿上,槍口就對著我。槍口不對人,這可是基本常識,更何況有子彈的槍。那時的我只能暗自祈禱千萬別走火。他喝的很快,我都是淺嚐則止,最後我酒杯中的酒有一半也是他喝完的。我不時透過Ishwor稱讚他,也不時握著他的手說”good friend”,沒辦法,要讓他開心嗎!為了盡早離開這裡,我說朋友們都在另一間木屋等我吃飯,我必須先離席。萬萬沒想到,他喝的更醉後,竟又陪我走回我們過夜的木屋。

Norbu見軍人跟著我回來,交代夥伴們先回房休息,他可能也擔心其他人會淌進這趟混水。那軍人見我的夥伴們一一離去,有點不悅,因為他認為大家都討厭他所以才會離去。我忙著安撫他的情緒,急說他們這兩天太累了,明天又得早起,所以才下去休息,真多虧了我那三吋不爛之舌。

我的晚餐Momo終於來囉,不過遇到這情景的我也沒多餓了。那軍人也點了一盤咖哩飯坐在我對面和我共進晚餐,我的惡夢要何時才能結束呀!此時的他真的快醉倒了,因為他吃飯時偶而會趴在桌上,再爬起來說話。他一直說之前坐在屋角的同行夥伴Genie長的很像他妹妹,還一直拜託我找她下來聊聊天。我當然只能婉拒他,沒想到他竟三番兩次想拿著槍就去找Genie,還好我的制止還有用,若真讓他闖進她們房裡那還得了。

最後我的救星來了,挑夫Ramesh走進來,以一種我從未在他臉上發現過的認真表情叫我回房休息,我看那軍人也醉的差不多,而Norbu等人也都還在那,所以就轉身離開。在那霎間,我還真怕那軍人又把我叫住了呢。

九點多回房,但我一直不敢入睡,深怕那軍人會來繼續騷擾我或其他同伴,每一個腳步聲都令人提心吊膽。

事後回想,若不是那軍人喝醉酒,又拿著上膛的槍,深具危險性,他對我還真算是不錯,會花錢請我喝酒;去另一木屋的途中,我說有點冷,他竟要脫外套給我穿;拖鞋掉了,他幫我撿回來;吃飯時還把他的蛋分給我吃。但他實在是太危險了,誰知他若生氣會做出什麼事。還好大家都平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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